诗意天水·伏羲故事㉔｜女娲与陶器

居住在清水河上游的陇城部落，是燧人氏部落联盟里烧制陶器的一个小部落。他们为各部落提供各类陶质器皿，各部落为他们提供黍、粟、牺牲、毛麻织物等生活用品。

生产有了分工，交换就会出现，易物是最原始的交换方式。在伏羲与女娲诞生之前，易物交换已经在燧人氏时代延续了许久。大约在距今1万年至8000年前，生活在大地湾的祖先已经定居下来，开始了造房子的尝试。经过相当漫长的实践，最终告别了洞居的时代。那时，食物相对丰富了，先民们可以分出少数人从事别的劳动。烧制陶质器皿，就是那个时期最重要的一种劳动分工。定居下来的先民们有了提高生活质量的要求，原来用石头、葫芦或者果壳等制成的器皿，已远远不能满足先民的需求。他们用陶器来盛水，储存珍贵的黍粟、稻谷之类的种子，烧煮食物和盛食物。于是，陶质器皿就应运而生了。

最初的陶质器皿，仅仅是作为日常生活用品而制作的，因而烧制得粗糙简陋，没有色彩。后来，女娲和她的母亲华胥天龙女参与了烧制陶器的劳动，她们为提高陶质器皿的品质做了许多开创性的尝试。她们用天然色彩在陶坯上绘制出各种图案，烧制出最早的彩陶艺术品。天龙女和女娲非常灵慧，她们凭着一双精巧的手，创造出一件件精美绝伦的彩陶珍品。

天龙女来到陇城学习烧陶技能时，就爱上了这一技艺。为了能专心致志地做陶，她生下女娲一月之后，就把孩子交给姐姐抚养了，后来，当女娲长到9岁时，天龙女才把她从葫芦河畔接来陇城。谁知小小的女娲同她的母亲一样，对制陶有着特殊的爱好，也爱上了制陶。她为陶艺的发展，倾注了全部心血。她与她的母亲共同开创了彩陶艺术的先河，把制陶技艺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新的时代。

陶器是远古时期先民们创制出来的生活器具和礼器。在女娲开创彩陶之前，陶器的生产已经有了一整套制作流程，但很不精细，烧出的陶器，质地粗糙，有裂痕，易损，不耐用，成品率很低。

天龙女在陇城学习烧陶半年之后，就已经熟悉了制陶的全部流程。她看到，当时烧出来的陶制品质量不是很好，成品率也很低，就产生了改进制陶流程的想法。天龙女最先想到，从提高陶坯泥料的质量入手，来提高陶器的质量。她把红黏土做成的泥浆，先在多个泥池中重复澄滤，这样就可以把泥浆中的粗粒与杂质滤去，最后得到细腻而纯正的泥浆。把这种细而纯的泥浆再沉淀，滤去上层清水，就得到不含杂质的上好泥料浆。这种泥料浆再经过一定时日的自然蒸发与打揉，浓稠的泥浆就变成了可塑性极好、黏性与柔韧性都很强的好泥料。这一改进，使烧出的陶器表面变得细腻润滑，有了光泽，原先表面粗糙易损的毛病没有了。这在当时是制陶技术中一个很大的进步。天龙女这一改进的成功，使她受到了制陶部落乃至整个部落联盟的尊敬。

接下来，天龙女又对做陶坯的捏塑方法作了革新。她把原先使用的泥片贴筑法改成了泥条构筑法。以泥条代替泥片，是基于泥料质地的细腻和柔韧的提高。这一方法既提高了工效，又提高了陶坯的质量，为后来彩陶的出现奠定了基础。天龙女还同制陶部落的工匠们一道反复试验，不断改进陶窑中的火塘、火道与窑室之间的结构，使窑室的温度提高，陶坯受热均匀，提高烧陶的质量。天龙女的这些改革，使陶器的品质和制陶的成品率都有了很大的改善。天龙女备受鼓舞，她决心把自己摸索到的制陶技艺传授给自己的女儿。于是，她从姐姐雷龙女那边，把女娲接了回来。女娲离开葫芦河畔来到陇城，成天在妈妈的陶坯制作洞里，帮妈妈搓泥条。从小就在葫芦河畔与雷龙娃一起戏水、晚泥巴的女娲，对塑性极好的黏土泥料特别喜爱。她除了搓泥条外，还经常用小巧的双手，帮妈妈捏几个三足钵的钵足，或者做一个侈口盆的沿口。再后来，她就根据自己的想象，捏几个小人，捏一条小鱼，捏一头牛、马、羊、鸡等各式各样的动物。女娲把她捏成的这些小玩意偷偷放进要烧的陶坯中，混到陶窑里去烧。当一件件小小的玩具出窑后，小女娲高兴得手舞足蹈。她开始迷恋上做陶的艺术。她不像做陶的大人们有任务压在身，必须完成多少件陶器的制作。作为孩子，女娲是在玩耍中，在不知不觉中，创造出了许多陶的艺术品。

女娲长到16岁的时候，才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创作。起先，她把最熟悉也最喜欢的葫芦，当作创作陶器的艺术原型，创作出了多种形状各异的葫芦型储水器。没过多久，她就从简单模仿葫芦的原型，提高到了运用葫芦的曲线美，创造出独具风格的艺术造型。这样一来，女娲成了8000-7000年前，我们的祖先中最伟大的烧陶艺术家了。传说中的女娲炼五彩石补天的故事，其实就是女娲用烧制出的五色彩陶礼器祭天，在遭受陨石雨灾害或者大地震灾害的先民们祈求上天保佑。她的故事被人们传来传去，反复加工、演变，便变成炼五彩石补天的神话。

女娲在少女时期创作的最成功的作品，就是以她的母亲为模特创作的器口是人头状的变形葫芦储水器。她把母亲的头饰及健壮美丽的面孔，用粗犷的漫画式手法，雕塑在变形葫芦储水器的器口上，并在器身上绘出了她所构思的表现母爱的图案，倾注了对伟大母爱的颂扬。她运用唇与乳的多样组合，用艺术的抽象手法，把母子间的情爱，充分表现在所制作的彩陶制品上。

彩陶的诞生，大约就是女娲在陇城参与制陶的时期。今天，在天水市秦安大地湾遗址发现的距今约7800-4800年的彩陶，其存量之多，品质之美，充分证明这里是彩陶最早的发祥地。人头器口葫芦瓶，是其中的佼佼之作，也是那个时代彩陶艺术的代表作品。

在女娲的带动和启迪下，陇城制陶部落中的工匠们也开始创作出各式各样的陶器造型与彩色图案。他们的创作，源于对当时生产、生育、生命、生态的真实而生动的描摹和表现，产生了大量的原始艺术品。

比如，大地湾彩陶中出现的各种红黑相间的三角形图案，就是源于生活。当时的先民们居住在圆锥形的半地穴茅屋里，常常可以看到阳光从顶端小洞中射入后，在阴暗的屋子里投射出明暗相间的三角空间，这种三角形图案可能就是对此的写真。网格纹在大地湾彩陶中一再出现，那是工匠们对当时最重要的生产工具——捕鱼的网罟最真实的写意。伏羲结网罟教人渔猎的说法，反映了捕鱼是那个时期重要的生产方式之一。把网罟作为彩陶艺术的表现对象，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河水在流动中会产生各式各样的漩涡和水波，它引发了先民们太多太多的畅想。大地湾彩陶中出现了许多优美动人的漩涡状曲线，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了。

鱼，是先民的美味佳肴。先民们对鱼是再熟悉不过了，于是鱼的线条美，也就出现在彩陶里。另外，植物叶子的形状、麻织布的网格纹路，也都是先民们在彩陶的艺术创作中使用最多的图案。

彩陶是我们的祖先最早的工艺品之一，是先民们最主要的艺术表现形式。女娲制作的彩陶，最初只是把已经有了2000多年历史的单色的、粗糙的陶器改造成了有黑、红两种颜色的，有图画、有艺术品位的器物。这还不能满足女娲艺术创作的欲望。她希望她所制作的陶器能像自然界的万物一样多姿多彩。于是，她开始与工匠们四处寻找各种颜色的石料，想从石料里得到能够使陶泥烧出更多色彩的颜料。在制陶工匠的帮助下，她历时十几年，陆续找到了今天我们命名为赭石、磁石、方解石、尖晶石、磁铁石等的自然颜料。当时的先民并没有这样的命名，他们只是知道什么样的石料可以研磨出什么颜色来。

经过不断的研究和实践，在女娲的带领下，先民中的烧陶工匠们创造出了一整套研磨矿物颜料的方法与工具。今天，大地湾出土的众多研磨石盘、研磨石棒以及大量的彩绘陶片足以证明，在伏羲和女娲时代，渭河上游的广大地区，彩陶已经诞生与兴起，女娲就是彩陶的开拓者与奠基人。

彩陶在这里诞生，后来，随着先民的迁徙传向四方。精美的彩陶最先在广大的渭河与黄河流域雨后春笋般地出现了。

（转载自《伏羲女娲故事新编》）

来源：天水市融媒体中心文化文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