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曲子,我是扎扎实实地学了三个月时间。
不算精通,但在这样的场景下已经足够用了。
激昂琴音伴随着轻微的电流声,振响在大礼堂空旷的穹顶之中。
一段《命运》弹完,我转身盯着他,掷地有声:
「你破坏我的生日宴,挑拨我姐姐和我的关系,在我家人朋友面前造我的谣——这都是小事,我会用我的方式还回去。」
「但你指使阮雾眠把我从楼梯推下去,想摔断我的腿,就是为了让我别出现在这个舞台上——」
我停顿了一下,盯着他骤然苍白的脸色,嗤笑一声,
「钢琴可是你最引以为傲的东西,连同台竞技,赢过我的信心都没有吗?」
18
台上台下乱成一团。
最后,负责校庆汇演的老师把我和宋暮从台上带了下去。
主持人上来圆场。
下一个节目就是我们排的群体舞。
我在后台和参与演出的男孩子们擦肩而过。
周怀带着眼泪冲过来,握住我的手:
「你受伤了是不是?!我应该陪你一起去的。」
「我没事。」
我笑着拍拍他的肩,安慰他,
「去演出吧,排练了这么久,给自己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校庆表演的第一名,可以得到十万块的奖金。
从一开始,这支舞就不是给我自己排的。
目送着他们走上舞台,我卸下一桩心事。
接着就在身体涌上的剧烈疼痛和疲倦里合上眼睛。
连意识也浸入一片黑暗。
……
我醒来是在医院。
当晚,许应月冲进病房:
「疯子!许应川,你就是个疯子!」
她想按部就班地来,一步步把自己的心上人送到耀眼发光的位置去。
就像亲手呵护一朵花抽芽盛开,让人得到极大的满足感。
但是姐姐,我怎么会给你这样的机会呢?
「怎么办啊姐姐,你的小白脸连曲子都没弹完,你们想弄断我腿的事情也被曝光,他再也上不了他想去的学校了。」
我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对了,你的帮凶阮雾眠还在综合楼的地上躺着呢,有空的话,记得送她去医院。」
我揪着被子角大笑,牵动脚踝的伤口,痛得五官都微微扭曲。
从她瞳孔的倒影里,我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状若疯魔。
或者从前世死去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是个疯子了。
许应月脸部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怒火从她眼中一闪而逝。
再看时,却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漠和高高在上:
「有用吗?许应川,就算宋暮的演出失败了,你也没能跳你的舞,不仅如此,你那副疯疯癫癫的样子还被旁边的摄影机完整地记录下来。」
「这一次,不是你拿一份伪造的诊断证明就能糊弄过去的。」
「学校已经联系了爸妈,准备让你退学了。」
「哈哈哈哈!」
我大笑,「休学而已,我会在乎这个吗?」
「许应月你别忘了,律周我和你一样,是许家的孩子。就像阮雾眠说的一样,没了这条路,我还有很多条可以走。」
「从一开始,我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把宋暮这个小白脸拉下来,仅此而已。」
前世他诬陷我的那些事,我干脆让它一一变作现实。
前世他走过的路,我会一一给他堵死。
我们之间的账还没算完呢,宋暮。
19
我在众目睽睽下大闹校庆典礼,还打了阮雾眠和宋暮。
连同之前在学校里霸凌宋暮的事,也被人传到网上。
掀起了不小的舆论风波。
富家少爷和贫困生之间的纷争,不管是在十年前还是十年后,都带着足够的话题度。
不同的是。
这一次,因为我在台上字字清晰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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